七花七夕

阿冬爱上了阿盾

【盾冬】童话之白雪公主(下)

继续强行白雪公主

王子终于闪亮登场

剧情如何发展不管,总之大家愉快地一起生活是真理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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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觉得瓦坎达倒是个不错的地方,称得上世外桃源。

当然在一个基本都是黑人的地盘上,他作为有着一只金属臂的白种人,依旧会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只是既然提恰拉身为这儿的一把手,那么自然也没有人敢对国王的朋友太过议论纷纷。

国王从外面世界带来的朋友哎,当然不能是太一般的普通人。

不过就算他们在他走过王宫花园的时候窃窃私语,对冬兵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毕竟他根本听不懂瓦坎达的语言。

会和他用英语交谈的也只有提恰拉以及几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臣子而已。

冬兵认为这样挺好,乐得清静。

这里不会有人把他冻起来,也不会命令他去杀人。

他讨厌杀人,一直如此。

提恰拉虽然忙碌,但偶尔也会抽空关照一下他,这位年轻国王外表严肃固执,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正直心肠。

当然这个评价冬兵只是放在心里评估的,他可不会跟提恰拉说这些,他们之间也没有到可以这样肆无忌惮打趣的地步。

冬兵只是觉得这种性格的人应该挺不错,至少值得信任,绝不会背后放冷箭。

在九头蛇见识到的阴暗面多了,正直的人总能得到他默默的赞许。

能成为这种人的同伴,应该是件幸运之事。

不过冬兵心里清楚,他距离“国王的同伴”这样的身份,其实还差了很远。连他自己都不太明了自己的过往,能有一个相对安全之地栖身,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但可以肯定有生之年绝对没有如此悠闲过。

任何人都不乐意做个米虫,不过在皇宫里也轮不到任何杂事留给国王的客人做,而为了防止自己的行踪暴露,冬兵也是不敢随便走出皇宫去大街上溜达的。

九头蛇的无孔不入,他再清楚不过。

瓦坎达首都的街头出现一个有金属手臂的白人?皮尔斯就算得了老年痴呆也会猜到是自己的。

 

 

九头蛇内部其实不是很太平,那些血清造就的超级战士的确很厉害没错,但似乎在第一次爆发后,就没能再厉害到一个让人望之惊叹的地步。

而且那些超级士兵后来或多或少地出现了失控狂躁的状态,即使皮尔斯想用洗口脑机对付他们都没用,他们宁愿自杀死去,也不要洗口脑机的罩子套到自己头上来。

大概美国队长的血液中提炼的血清已然经过了稀释再稀释,所能起到的作用自然有限了。

真是比不上冬日战士啊,皮尔斯想。

然而随即他禁止自己想下去,他手下的九头蛇帝国,一定会比红骷髅和佐拉创造的那个更强大更宏伟。

九头蛇万岁,他想。

何况惦记冬日战士也没用,他亲眼看着朗姆洛按下了销毁按钮,冷冻舱伴随着冬日战士的惨叫,被碾压成了一堆灰烬。

他就不信了,九头蛇的科技还比不上七十年前。

于是顺手将手里的一个小U盘插到最新型的电脑中,这是他的手下从上次导弹袭击美国队长的地方找到的,谢天谢地这么个小玩意居然还没被炸毁,或许里头会有一些九头蛇科技历史的资料。

然而电脑里并没有什么令人欣喜的资料弹出来,倒是佐拉的巨大头像突然全屏在了荧幕上,甚至还微笑着来了一句“嗨~~”

侏儒卖萌当然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皮尔斯觉得很是反胃,他觉得那些奇形怪状的外星人都比佐拉可爱多了。

佐拉的头脑不得不让人承认他是个挺伟大的疯子科学家,几十年前留下的人工智能也能这样顺畅的和人对话,皮尔斯虽然讨厌,却也要向他讨教超级士兵的制造方式。

而佐拉对此的回应是嘲讽的一笑,没有正统的血清,谁也别想制造出什么超级士兵。

“就是我,穷尽一生之力,也不过只能造出一个冬兵而已。”佐拉不无得意地说,“那只金属手臂,啧啧,你们想超越我?”

皮尔斯表示不提冬兵我们还有得聊,冬兵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跟冷冻舱一起变成了尘埃。

佐拉则冷笑起来,就凭你也想骗我?你知不知道当年为了防止冬兵逃跑,我在他的手臂里装了很隐蔽的追踪器,恐怕到现在你们还一无所知吧。

说着佐拉隐去身形,画面上出现了世界地图,皮尔斯清晰地看见一个红点闪烁在其中。

他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冬兵还活着?”

“活得恐怕比你舒服得多。”佐拉利用着现代网络更新自己的系统地图,“那里似乎是瓦坎达的王宫。”

皮尔斯不知道冬兵是怎么跑到那个遥远大陆的王宫里的,不过他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朗姆洛骗了自己。

九头蛇容不下叛徒和欺骗者。

他试图召唤来朗姆洛审问一番,转头想起前两周朗姆洛已然自请要去对付美国队长,说是要报毁容的仇。

然后手下传来消息,朗姆洛在街市上自爆了,听说不少平民伤亡,至于美国队长和其他复仇者,似乎什么事都没有。

蠢货,皮尔斯暗暗想到。背叛九头蛇是重罪,这样死其实算是便宜了朗姆洛。他还算了解交叉骨,那家伙杀起人来从不手软,就连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只是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能促使他居然放走了冬兵。

其实理由也已经不重要了,但冬兵的存在对九头蛇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复仇者的存在已经使皮尔斯焦头烂额,谁知道冬兵会不会又成为一个威胁。

瓦坎达的国王刚刚来过美国,是美国队长负责保卫工作的,现在冬兵又出现在瓦坎达的王宫,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联系,打死皮尔斯都不会相信。

他可以不希望九头蛇的弃子搭上复仇者这条线,而对背叛者,也是必然除之而后快。

 

 

 

冬兵觉得最近自己挺倒霉,他和往常一样坐在自己房间里沉思,一个守卫敲门进来说国王要见他,他刚要出门,那个黑人哥们在他身后直接放了冷枪,要不是他那条金属胳膊还算结实,大概已经没有命捱到提恰拉赶来了。

王宫中是决不允许带入未经允许的武器的,如今这个人居然能带进来还不被人发现,显然是未可知的高科技。

冬兵还想着留他一命等着审问,那家伙牙齿一合直接见了上帝。

九头蛇自尽的方式还是那么老土。

提恰拉皱着眉头吩咐下去,要严查九头蛇的党羽是怎么混进宫来的,但冬兵知道这一定是白费功夫,九头蛇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果然盘查一圈下来没有任何发现,提恰拉之后勉强地吩咐冬兵以后如果有不熟悉的守卫擅自找他,务必要小心谨慎一点。

冬兵并不在意九头蛇的追杀,普通的喽啰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心里依旧是不由自主地一沉,终究瓦坎达成不了世外桃源,而他的到来也将那些令人厌恶的毒蛇引来了这令他觉得舒心的炎热国度。

 

 

  提恰拉对此毫无所谓,他是天生的王者,站于一国顶端,也见识过太多阴谋诡计,九头蛇的追捕也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美国队长说得还真不错,”他看着那几具尸体感慨着,“他们对自己人下手也够狠的。”

“我不是什么‘自己人’。”冬兵喃喃自语道。

提恰拉看看他,略露歉意,终于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什么。

于是又平淡了一段日子,但杀手的造访令冬兵的心情又严重低落下去,他甚至已经不愿意去花园里难得地晒晒太阳了,连屋里的窗帘都不肯拉开。

提恰拉怀疑再这样下去冬日战士就要变成阴暗墙角的一块霉斑了。

而另一边,提恰拉已经以“黑豹”的身份成为复仇者联盟的一位编外成员,偶尔也会去协助他们执行任务,次次都会看见美国队长不要命一样冲在最前线。

但偶尔有一次,史蒂夫罗杰斯完全失去了踪影,山姆对此解释道,今天是他那位重要的朋友的生日,所以他低落的心情完全没法支撑他走出家门,除非地球快被毁灭了,不然任何人是不要想今天见到美国队长的。

提恰拉回忆上一次美国队长这么颓是什么时候,哦,是这位重要朋友的忌日。

不知道白人都是些什么毛病,都试图将自己闷成墙角的霉斑吗?

 

 

由于身边的人都在抑郁,搞得高高在上的国王提恰拉都觉得自己也有点抑郁,一位热心的复仇者基地员工为他提供了非常知名的心理医生的地址。

提恰拉有些犹豫,不过他也是接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熏陶的人,知道心里有问题,越憋越容易出事。

他不希望泄露冬兵的隐私,不过心理医生表示他们可以并不见面,如图教堂的牧师和忏悔者一样在相隔的黑屋子里谈话。

心理患病的人各式各样,医生早已是见怪不怪。

提恰拉想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于是他劝说了一番冬兵,对方才勉强同意。

慎重起见,提恰拉还是在他们谈话的地方布下了重重监控,对此冬日战士并没有异议,他不认为自己有保留隐私的必要,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应该拥有什么了。

闲极无聊的国王亲自盯梢冬兵和心理医生的谈话,心理医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开场白,只是直接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冬兵只是回答,他并不想杀人,却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血腥。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就在国王陛下都觉得不耐烦的时候,那斯文的戴着眼镜的心理医生咳嗽一声,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似乎在翻找些什么。

提恰拉疑惑这权威的心理医生总不能现学现卖,他试图调整镜头看个究竟的时候,周围的电灯闪了几闪,终于全部灭掉。

于是手下来报大半个首都都停电了。

提恰拉紧皱起了眉头,他不在乎停电什么的,不过这个节骨眼上,显然非常不正常。

就在他试图察看备用电源时,手下又飞奔来报,冬日战士发疯了。

提恰拉倒是没慌张,甚至觉得意料之中,看来,他的确是低估了九头蛇的厉害之处。

于是他套上黑豹的服装,奔跳着拦在了试图大开杀戒的冬兵面前,那个眼神看得他都不禁一颤,看来这就是冬兵所说的被控制后的状态了,完全丧失自我,只剩本能的杀戮。

而他的金属手臂正紧紧掐住一位提恰拉的贴身保镖的喉咙,只要再收紧些,那个女子的脖子大概就会断掉。

幸好,冬兵虽然强大,可瓦坎达拥有更多的振金和丝毫不逊色的高科技。

“抱歉了,伙计。”提恰拉在心底歉意了一声,亮起振金所制的锐利尖爪。

趁着冬兵的注意力都在保镖的脖子上,他一爪戳进了金属臂中,强行撕扯了起来。

终于,他硬生生地将那只手臂扯断,几乎丧命的保镖终于得以喘出一口气来。

连接神经的疼痛使得冬兵逐渐地清醒过来,他看着被自己毁去的一片狼藉,眼神空洞,一句话都肯说。

“我也不想的,朋友。”他吩咐手下来救治冬兵,然后转身去追捕那个用脚趾头想都有问题的心理医生,但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看来,瓦坎达的国王也被九头蛇给耍了啊。

提恰拉很愧疚,这次是他将九头蛇的人引来了这里,冬日战士的心理问题不但没有丝毫解决,反而更严重了。

醒来的冬兵倒是没在乎这个,他只是非常担忧一件事,这次的心理医生手中的笔记本里,记载着可以控制冬兵大脑的词汇,简直如同咒语一样,只要念出来,就可以使冬日战士变成一具傀儡。

他只要碰上九头蛇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说九头蛇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那么冬日战士会陷入无比悲惨的境地。

“我帮你把本子抢回来。”提恰拉义愤填膺,可转念就知道不可行,毕竟重点根本不是那些词汇,而是冬兵受控制的大脑。

冬兵的低气压几乎是要笼罩整个皇宫了。

 

 

就这样在整个皇宫的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三个星期,冬兵突然找到了提恰拉,要求将自己冰冻起来。

提恰拉有点震惊地看着他,差点撕碎了手中的文件。

冬兵对冷冻舱的恐惧他调查过,换做是自己,这辈子都不想接近这种东西十米之内。

冬日战士笑笑没说其他的话,自嘲其实这算是极自私的想法了,他本该逃离瓦坎达不给这儿添麻烦,但他其实是个懦弱的个性,实在是不想再流浪了,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被控制,没有提恰拉的阻挠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提恰拉总觉得冬兵的潜台词是如果九头蛇的人再找上门,就让自己销毁了他。

提恰拉不相信将一个人禁锢在冰雪的舱门中会是一个好主意,而且这次九头蛇回来,也是自己的错,可冬兵坚持,也算是一份信任,他无奈只能应允。

大概也是因为这世上冬兵再找不到第二个会帮助他的人了。

于是他只好应允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冬日战士躺进了冷冻舱。

他也不知道冬兵会睡多久,直到九头蛇灭亡的那一天?统领一国的提恰拉也是经历内忧外患,并没有太多精力分给九头蛇,他也不知道这个全世界似乎都有据点的组织什么时候能得到应有的报应。

那个美国队长不是立誓要消灭九头蛇吗,希望他快点。

 

 

冬兵躺进冷冻舱后,瓦坎达经历了一场大的叛乱,提恰拉自己几乎丧命,幸好手下拼死维护,他才幸免于难。

待他终于平定一切,得以喘息的时候,已经是两年之后了。

两年感觉发生了不少事,比如复仇者那边分成两派,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因为超级英雄的监管问题而几乎势同水火,已然到了决裂的变异。

提恰拉猜,美国队长也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九头蛇。

不过似乎九头蛇内部也不太平就是了,果然内忧要比外患难解决得多,所以这两年冬日战士的冷冻舱那边倒是很平静。

提恰拉觉得一直这样睡着也不是办法,但找不到放出冬兵的一个理由。

他承诺过,不随便打扰冬日战士的休眠。

为此他挺沮丧,以至于好不容易脱身悄悄去一趟美国帮美国队长解救一些超级英雄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也是萎靡不振。

瓦坎达的内乱持续太久,史蒂夫这边也是有所耳闻,可惜他分身乏术,没办法帮上提恰拉一把,因此也是颇为歉意。

提恰拉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在意,毕竟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

然而史蒂夫还是很慎重地谢谢,两年前提恰拉提醒他们基地的某个员工可能和九头蛇有牵连后,他们顺藤摸瓜,终于将九头蛇安插在复仇者基地的所有党羽一网打尽。

这让史蒂夫高兴了很多天,对美国队长来说,只要能打击到九头蛇的势力,都是天大的好事。

提到九头蛇,提恰拉不由又想起冬日战士,他叹口气,将冬兵的遭遇大略讲了一下。

在美国队长的认知里,被九头蛇伤害又敢于反抗九头蛇的,都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

于是他迅速在心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冬兵的同情高涨到一个空前的程度。

 

 

终于史蒂夫彻底和官方闹翻,他几乎落入一个通缉犯的悲惨境地,这片他热爱的国土似乎已经失去了他的立足之地。

提恰拉毫不犹豫地邀请美国队长去他的国家避难。

史蒂夫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作为自己的落脚点,他得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虽然似乎也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计划。他不在乎和那些高高在上的部长们交恶到什么地步,也从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依旧满心茫然,未来的路其实很多条,可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追求什么。

“你这状态可真差,让我想起冬日战士。”和他商讨过事宜的提恰拉打量了美国队长一下,顺口这样评价道。

史蒂夫有点晃神,冬日战士?那是谁?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似乎是这位国王提过的从九头蛇逃出来的朋友。

想起九头蛇,史蒂夫又皱起了眉头,最近他无暇关注九头蛇,但总觉得复仇者们变成这副局面,也有九头蛇的隐约推波助澜在。也不知道九头蛇如今在计划些什么,他很希望从这位九头蛇的叛逃者口中了解一些更深层的情况。

他试探着问了提恰拉,年轻的国王一脸为难,直言其实他也不希望这位朋友就这么窝囊地沉睡下去,可既然对方将这份沉重的信任托付给自己,似乎随便打扰并不好。

而且他脑子里的那些问题无法解决,确实很是困扰。

史蒂夫隐约地想起自己,那个曾经因为九头蛇而感觉陷入绝境的史蒂夫罗杰斯,那时他以为消灭了九头蛇,他就会这样沉睡到永久,可后来阴差阳错,又回到了人间。

只是那颗心,早已经跟随着那个最重要的人的脚步,去了不知何方的天国。

史蒂夫不喜欢这种感觉,冬日战士选择了自我封闭,这就造就了九头蛇的成功。

九头蛇的得意,是史蒂夫罗杰斯永远无法容忍的。

至于冬兵所担心的洗口脑口词问题,美国队长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提恰拉也说过全副武装的自己可以对付得了发狂的冬兵,再不济,现在还有他和他的朋友们在。

 

 

提恰拉依旧在犹豫中,虽然他挺赞同冬日战士加入美国队长的队伍,这样至少能有个像样的目标激励一下冬兵,不会使他整天阴郁着想逃避尘世。

可他不知道就这么解冻会不会有用,搞不好冬兵并不想领这个请,然后依旧要将自己冻成冰棍。

以冬兵的性格,就这么逃离瓦坎达躲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提恰拉说了自己的顾虑,史蒂夫倒是不以为意,他觉得自己可以和冬日战士先谈一谈,毕竟大家都是深受九头蛇其害的人。

更重要的一点,美国队长对自己的嘴炮其实挺有信心。

提恰拉觉得自己可能没有立场反对,至于之后要怎么做,也就看冬日战士自己的选择了。

于是提恰拉去和实验室的那些科学家商量,怎样将冬兵的体质调节到适合解冻的状态,这样使得他清醒之后不会太过痛苦。整个过程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间,闲极无聊的美国队长突发奇想,他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这位受尽苦难的神秘朋友。

国王觉得无所谓,如果美国队长喜欢去看一个冷冻舱那就去看好了,隔着冰冷的舱壁,他不知道史蒂夫能看明白些什么。

然而半个小时后,手下慌慌张张地带着满脸惊骇闯进了提恰拉的办公室,大嚷着那个美国队长发疯了,他想用盾牌摧毁整个实验室。

提恰拉的脑子里冒出一万个问号,他读不懂这些美国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跳跃了。

 

 

史蒂夫其实也不想发疯,他是个疲惫的超级英雄,被美国通缉,于是逃到瓦坎达暂避。他本该在这片国土上低调而谦逊才是,但眼下他似乎完全没有冷静下来的能力。

从他看清冷冻舱里的人的容貌开始,冷静就彻底消失了。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张脸,曾经他是希望和这张脸的主人过一辈子的。

詹姆斯巴恩斯,他的巴基,他的副队,他的狙击手,他深深爱着的男人,被瓦坎达的国王告知这是冬日战士,是被九头蛇摧残伤害而逃出的神秘男子,缺失了一只手臂,静静地躺在冷冻舱里,看不出是生是死。

种种的一切眼前所见,足够让冷静的美国队长彻底失去理智。

他甚至怀疑一切都是骗局,瓦坎达也是被九头蛇渗透的一部分,这不过是他们为了诱捕美国队长而设下的圈套。

可他又希望这是真的,他的巴基睡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虽然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却终究是这么近的距离。

那几个医学家并未察觉美国队长脸色的异样,他们只是轻轻推一推史蒂夫示意他让开,他们要对冷冻舱进行扫描检测了。

于是史蒂夫僵硬着脖子看那躺平的冷冻舱被立了起来,里面的人似乎随着舱体的移动而轻微颤动了一下,这使得史蒂夫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起之前提恰拉询问医学家的话,似乎冷冻舱中的人不能随便就放出来,总得各项技能都调节正常了才好。

可突然之间他看见屏幕上的人体抖动了一下,似乎所有的指标都在跳动,这看起来简直是冷冻舱随时会爆掉的样子。

美国队长想,他大概是真的心理崩溃了。

 

 

当提恰拉赶来的时候,只看见美国队长举着盾牌护在冷冻舱前,几个医学家抱着头战战兢兢地蹲在一旁,看见他到来时简直如同遇见救世主一样激动,就差没抱住他的大腿嚎啕大哭了。

提恰拉觉得自己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了。

“有话好说,队长。”他轻声试图安抚,因为这位队长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控诉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可他刚走近一步,史蒂夫的盾牌又举高了一点,提恰拉只得停住,他倒是不怕被盾牌砸到,可这里的精密仪器却不能受损。

他不知道能有什么事可以使向来稳重自持的队长变得失控,若不是见惯了战场的凶恶,那股浓浓的杀气就足以让提恰拉战栗了。

于是他之后尽量挤出个和善的表情,然后示意身边的侍从去搬救兵,那个常常跟在队长身边的黑人朋友或许可以劝住发狂的史蒂夫罗杰斯。

“我不知道你突然有什么误会,”提恰拉耐心解释道,“我们算是朋友,我不会随便和你开战,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对我说出来的。”

听说队长和国王起了冲突,正在皇宫里舒舒服服享受仆从服务的山姆痛心疾首地冲过来希望劝队长不要犯傻,却也在看清楚史蒂夫护住的冷冻舱里的人脸时,脚一崴,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上。

“太TMD不可思议了。”Sam情不自禁地大喊出来。

提恰拉确定,得嘞,两个家伙都疯了。

 

 

一番混乱之后,年轻的国王终于明白,冬日战士就是美国队长丢失了七十年的那个最重要的朋友。

这个世界还是很奇妙的,他想。

为了劝疑心病迅速加重的史蒂夫罗杰斯离冷冻舱远一点好让医学家们顺利检查,提恰拉和山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美国队长终于做出了一点让步,可以退到五米开外了。

虽然他依旧肌肉紧绷,警惕得如同一只随时随地扑食猎物的雄狮。

突然发现死去了七十年的老朋友其实还活着,还在一个遥远的非洲国家冻得如同一支冰棍,提恰拉倒并不是很意外史蒂夫会有这样神经质的举动,换了是自己可能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可这一惊一乍总该有个时间限制,明明很久之前他就跟美国队长提到过冬兵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冬兵的真实身份而已。平心而论,他对冬日战士不错了,美国队长那会儿还赞许过一句“陛下你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呢。

怎么这会儿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邪恶势力了?

不过既然冬兵这么巧竟是美国队长的老熟人,他少不得问上一句:“恕我冒昧,队长,既然他是你的朋友,那我们还要将他弄醒吗?毕竟他希望自己沉睡下去的。”

此言一出,提恰拉就看见史蒂夫皱紧了眉头,仿佛在抉择一件人生大事一样自我斗争了很久,终于低沉着声音开口:“当然,我不许他待在这么一个冰冷的鬼地方。至于他担心的九头蛇,我将他们全部毁灭就是了。”

提恰拉在心中默默地无语,之前美国队长给出的理由明明是他和国王两个人联手一定可以压制发狂的冬兵。

 

 

冬兵的体检显示一切正常,但要解冻得先将冷冻舱内的温度慢慢地升高才行,这过程大概要持续一天一夜。于是这二十四小时里,史蒂夫罗杰斯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冷冻舱边,不吃不喝地目不转睛,生怕自己少看一眼,冬日战士就消失了一样。

提恰拉和山姆没有这样好的耐心,他们不得不离开去吃东西,以安抚自己饿到疼痛的胃。

“要给队长带点吗?”提恰拉问。

“我猜不用。”山姆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说,“队长绝对没有吃喝的心情,事实上他应该非常的高兴,这种情绪足以促使他一个礼拜不进食都没有关系。”

提恰拉没再说话,反正他只是觉得美国队长非常非常关心冬兵,关心到果然如山姆所说,连吃东西的时间都不愿意挤出来。渗透着寒冷冰雾的冷冻舱终于打开的瞬间,史蒂夫第一个冲上去将冬兵略带僵硬的身体抱出来,小心翼翼地放进特制的床上让他继续恢复正常体温。

至于他自己,则依然坐在床边目不转睛。

提恰拉有点恍惚,当初他母亲病重卧榻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前,脸上的表情虔诚而痛苦。

好在冬兵总是要渐渐苏醒的,不至于带给人沉痛的绝望。

 

 

三天之后,医生告知,冬兵应该就快要醒了。

作为冬兵曾托付的人,提恰拉觉得自己有义务在场,毕竟不曾找到解决对方大脑的方法就将其解冻,他总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何况就冬兵以往的表现来看,提恰拉觉得他并不记得自己生命里是有过美国队长这么一个人物的,万一两人之间发生什么误会的话,自己也能够劝解一二。

对此史蒂夫却表现得甚为不满。

提恰拉有点好奇地问了原因,美国队长吞吞吐吐地表示我的巴基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又被冻了这么一场,万一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提恰拉的话,结果岂不是很糟糕?

国王陛下自认为对英语还是掌握得很熟练的,可美国队长说的这些单词连在一起让他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仔细思考了起码五分钟他才恍然大悟,很想问到底这位参加过二战的巴恩斯中士在美国队长心目中是个什么人设,一只刚刚破壳看到谁就要认谁当妈妈的小雏鸡吗?

山姆似乎见怪不怪,他直接将提恰拉拉到了门外:“希望你体谅一下,陛下,巴恩斯还活着这件事足够让队长的大脑死机,他没有精力来应付其他人情往来了。”

“我也明白。”提恰拉点了点头,“毕竟是他很重要的朋友。”

“我想您还是不够明白。”山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您见过常常亲吻逝去战友的遗物并流着泪入睡的朋友吗?”

…………提恰拉觉得自己的大脑也有一瞬间的死机,身为一个日理万机的国王,他在感情方面还是很单纯的。

好吧,有些事大概并不仅仅可以用朋友两个字来解释。

 

 

对于那些黑人朋友的纠结,史蒂夫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他的确如山姆所说,没有丝毫的精力能分心出来关注其他事情,三天了,巴基为什么还不醒,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到底他的身体如今处在什么样的状态?

如果不是医生一再保证冬兵的恢复很好,他大概都要忍不住揍人了,即使他该是善良而真诚的美国队长。

去他娘的美国队长,史蒂夫想,只要巴基能够好起来,他失去一切都无所畏惧。

这几天他一直在观察冬兵的身体,为他放松肌肉,不止一次他被那具身体上的累累伤痕刺痛,当提恰拉怀着歉意表示冬兵的金属臂是自己打断的时候,史蒂夫用了毕生的自制力来阻止自己朝国王陛下丢盾牌。

黑豹是个好人,他知道,这怪不得黑豹,一切都是九头蛇的错。

九头蛇,九头蛇,一定要将九头蛇彻底摧毁,史蒂夫掩去了眼底对九头蛇的刻骨仇恨,望向床上的人时,只剩满目浓厚的温柔缱绻。

上帝真是爱开玩笑,所有人都以为美国队长遭到了不幸,被美国所背弃,可谁又知道他却得回了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队长,你真的不吃点东西?”端着托盘的山姆再一次过来劝说,虽说他明白史蒂夫毫无胃口的原因,但总不能眼睁睁就这么看着队长熬坏了身体。

史蒂夫转过头轻轻笑了一下:“谢了山姆,我并不想吃。”

然后他转回脸来,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目光带着好奇和警惕,盯着自己的脸。

还好,史蒂夫想,他第一眼看见是自己。

然而冬兵并不是破壳的雏鸟,所以不会把美国队长认做妈妈,他只是在史蒂夫几乎要扑过来拥抱自己的时候瑟缩了一下,然后犹疑地开了口:“你是美国队长?”

史蒂夫热泪盈眶:“是的,巴基,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

接着冬日战士就被一个灼热得使人无法拒绝的紧紧的拥抱给禁锢了,他没有半分力气来挣脱这个热情得有些过分的金发男人,这使得冬兵很不安,即使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丝毫敌意。

他只能开口说了两句话:“谁他妈是巴基?我想要你的盾牌。”

他想起了那时在九头蛇的日子里,美国队长的盾牌似乎是他唯一有些期待,希望能得到的东西。

那大概是对方很珍贵的东西,冬日战士想,他这么直接开口要别人的东西其实不是太有礼貌,不过看起来这个金发男人并不介意,捡起脚边的盾牌就塞到他手里。

冬兵用完好的那只右手抚摸着盾牌,冰凉而坚硬的触感让他觉得并不陌生,于是他的视线又从盾牌转移到了对方身上,似乎觉察到了他的打量,对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意。

那种笑容绚烂得如此熟悉,冬兵停顿了一下,终于说:“我见过你,不过应该不是在电视上,你是我以前的任务吗?”

“不是。”这个金发男人的蓝眼睛里有水汽弥漫,“我曾经是你的负担,而你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冬兵不是太明白美国队长说的话,不过他并不排斥对方的亲近,他们过去大概关系真的不错,所以美国队长愿意帮失去一只手的自己擦身子,换衣服,然后慎重其事地扣好裤子上的皮带,并且抱怨上一句:“你的新手臂也未免准备得太慢了。”

冬兵向他解释道,自己可以做得来这些日常的事情,他不需要这样费心。手臂的事不应该着急,而且他也不想自己重获战斗力,毕竟谁知道什么时候脑子里的那些洗口脑口词会继续作祟。

原本他以为提恰拉唤醒自己是有了解决洗口脑口词的方法,但那位黑人国王抱歉地说并没有,只不过美国队长坚持要他立刻解冻罢了。

这可真是个固执而强势的男人,冬兵想。

对此史蒂夫罗杰斯的回应是,巴基,不用担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九头蛇没有靠近你的可能。

九头蛇无处不在,冬兵明白这个组织的厉害之处,他不明白美国队长的谜之自信从何而来。

而九头蛇对于美国队长来说大概真的只是一件小事,他兴冲冲地抱来一大叠打印的照片以及存放在手机里的视频,说要和他的巴基回忆当年。

冬兵看着那些贴满房间的照片,有些不知所措,照片上那个黑发的男人也许很像自己,可却是那样陌生的过往,他和金发的美国队长站在一起,笑容温柔明亮,这是冬兵不会拥有的笑意。

他怎样强迫自己,似乎都无法笑出来。

美国队长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他只是告诉冬兵,不许叫我美国队长,请叫我史蒂夫,队长这样的称呼太官方太没有亲密感了。

冬兵想,我们熟悉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而史蒂夫指着他们一起的合照,义正言辞得让人无法反驳。

 

 

提恰拉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很想去找冬兵或者美国队长商量事情了,因为他们两个一定是腻在一处,确切地说,是史蒂夫腻在他的巴基身边。

有时候提恰拉也觉得很奇妙,他认识美国队长这个人也有几年的时光了,还真没见他像这些日子一样整个人轻松自在,连笑起来都多了几分阳光和温暖。

山姆对此表示赞同,作为心理辅导师的他和史蒂夫相处的时间更长,这些年下来美国队长几乎天天活得如同阴转小雨的局部地区,如今却整日整日地光芒四射,正能量几乎要爆棚。

黑人朋友们觉得心累,每天被烈日照射其实也不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然而他们避不开队长的正能量的步伐,总是在不经意间看见队长揽着冬兵的腰在花园里散步,或者在餐厅看着队长一手揽着冬兵的腰,一手举了勺子送到他嘴边。

这时他们只好别过脸去,假装没看见一脸正气的队长轻颤着在腰间上下抚摸的手。

只有偶尔拜访的蚁人喊出了他们的心声:“我的队长不是正义感爆棚不食人间烟火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他全身上下充满了色情味?”

做了爸爸的蚁人直言不讳,山姆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然这不需要回答什么,队长有超越常人四倍的身体素质,自然也有超越四倍的欲望,若不是另一个当事人的身体和大脑依旧虚弱,队长也是不愿意忍下去的。

当然更可怕的是,并没有想起什么的冬兵对这些肢体接触习以为常,甚至感觉很是熟悉,某一次餐厅大家聚餐的时候,冬兵看着美国队长在自己腰间摸索的手,皱了一会儿眉头后开口:“你的手放的地方不对。”

众人齐齐抬头,史蒂夫泰然自若地看着他:“是吗,我该放在哪?”

“我记得……”冬兵思索了一下,“以前我们很多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都是偷偷摸我的屁口股口的。”

提恰拉觉得自己差点被一块骨头噎死,他去看对面的山姆的脸色,大概都是半斤八两。

而面不改色的美国队长则顺从地将自己的手移了下去,脸上还是一脸正气:“如你所愿,巴基。”

提恰拉想起他读过的咆哮突击队的那段战争岁月,总是相互扶持的连吃饭都坐在一起的队长和他的狙击手,不知道咆哮突击队的那些成员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无视了这两个家伙的。

提恰拉想,以后还是让侍卫将食物送到自己的办公室去吃吧。

 

 

虽说日子过得岁月静好,但冬兵却还是不曾放心自己脑子里的问题,而史蒂夫对此也是忧心忡忡,他咨询过那些医生,似乎都没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解决。而随便开颅动手术的话,谁知道冬兵脆弱的大脑会不会就此崩溃。

听了这话史蒂夫脸色发白,他经不起再一次的惊吓了,他不能再让巴基出现任何的问题。

既然不能解决问题,那就解决掉制造问题的人好了,史蒂夫愉快地决定了,还是消灭九头蛇比较好。

而他自己也没想到,会从冬兵口中得知九头蛇目前的首领是皮尔斯,那个国防部副部长的皮尔斯,那个在洞察计划被毁灭后还赞许过自己的皮尔斯。

现在想来,他大概恨不得当场开枪打死自己的吧。

“皮尔斯对你怎么样?”他问冬兵。

冬兵思索了一下:“他不是很喜欢我,大概因为我是佐拉制造出来的,有时候我不想执行任务去杀人,他就会打我几耳光,或者送去口洗口脑口,我讨厌这样。”

“我也讨厌。”美国队长的眼神又变得阴郁了,顺便将冬兵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很好,皮尔斯的死期到了。

九头蛇其实不会只有一个总部,但美国的那一个,是必须彻底先摧毁的了。

以美国队长现在的身份,潜入美国实在危险,但这些事情总是必须有人去做的。黑豹知道即使劝阻也没有用处,只是抓紧改良了冬兵的手臂,并终于帮他安装完成。

冬兵试验了一下,很灵活很轻巧,和九头蛇那条手臂所带来的罪恶感完全不同。

他觉得心里很喜欢。

整个实验过程中史蒂夫一直用温柔的眼神盯着他的巴基,看他终于露出这些日子难得的真心笑容,也是倍觉安心。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摧毁九头蛇总部吗,巴基?”他开口问。

冬兵转过身看着这个金发男人,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的信任依旧萦绕四周,他想他大概是愿意追随这个人的,也是很想保护他的,即使什么都想不起来,即使万般痛恨九头蛇总部那样地狱般的地方,他也是想去的,因为不能放任美国队长一个人深入险境。

于是他点了点头:“当然,我得看着你。”

然后他看见美国队长又要哭了,这是个硬汉,可是总是喜欢哭,似乎并不好。

冬兵想嘲笑他一番,想想还是算了,他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嘲笑美国队长。

 

 

皮尔斯接到史蒂夫的邮件的时候心里是有惊异的,那么多人查找了很久很久都不错找到美国队长的藏身之处,现在他竟然主动献身想和自己谈谈,还在信里郑重其事地称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最近一切都挺顺风顺水,他想。毕竟冬日战士应该也被除掉了,佐拉说再也检测不出冬兵的状态,看来上次的任务完成得很成功,瓦坎达的国王也摧毁了这个失控的人体武器。现在又可以逮住美国队长,简直不能更愉快。

他部署了很多人,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破坏了三架航母的混蛋一举歼灭。

就算史蒂夫罗杰斯有什么阴谋,这铺天盖地的天罗地网,他也是跑不掉的。

九头蛇的敌人都终将毁灭,皮尔斯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口白兰地。

美国队长如期而至,身边只跟了他昔日的战友猎鹰,皮尔斯并未将这个曾经的心理辅导师放在眼里,而猎鹰也只是束手束脚地站在了门边,尽职扮演一个随从的角色。

史蒂夫罗杰斯尽力解释着自己的清白,皮尔斯满脸诚恳地点着头,却在不断地示意自己的手下靠近。终于史蒂夫停下了话语,一脸惊愕:“我带着最大的诚意来求和,您何必呢。”

他知道瞒不过美国队长的听力,但这里已经是重重包围,皮尔斯不认为自己应该怕什么,于是只是淡然一笑:“很遗憾,队长,可我终究代表上面的意思。”

来谈判前皮尔斯就说明过不许带盾牌,赤手空拳的美国队长或许可怕,但他总有弱点。

数只枪已经将猎鹰围住,那个精神的黑人小伙子举起手一脸无奈。

史蒂夫笑了笑:“代表上面?恐怕您代表的,只是九头蛇吧。”

皮尔斯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释然,然后淡定地只说了两个字:“开枪。”

史蒂夫罗杰斯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乱枪打死吧。

可猎鹰举起了左手,然后皮尔斯愕然地看着子弹被一一弹开。

“冬兵!”他说。

盾牌飞来,周围的狙击手被一一击倒,当盾牌飞回美国队长手中的时候,他感慨了一句:“陛下的新盾牌还真不错,即无法被机器检测,又可以折叠收藏,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

所谓的猎鹰已经扯下了脸上的面具,冬日战士奇怪地看着他:“所以你是个念旧的人?”

史蒂夫给了他一个笑脸:“并不算,我只对特定的人或物不会移情而已。”

“你劫杀国防副部长,知道这是怎样的罪名?他们都知道今天我来见你,你大概是真的不想回美国了,罗杰斯队长。”皮尔斯露出一个绝望而挣扎的笑意。

史蒂夫却并没有看他,还是温柔地望着他的巴基:“美国口政口口府口对我来说难道有什么重要吗,大部分民众没你想得那么愚蠢。还有,九头蛇必须死。”

他将一支枪抛给了冬日战士:“巴基,当初你是我的狙击手,枪法应该难不倒你吧。”

冬兵想,他似乎并不想违反史蒂夫罗杰斯的命令。

于是枪声想起,皮尔斯嘴角冒着血丝缓缓倒地。

“哦,对了。”史蒂夫看着一息尚存的皮尔斯,“娜塔莎已经帮我侵入了你们的内部网站,你的九头蛇身份已经传遍互联网了,人们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的。”

皮尔斯没能再回答,他睁圆双目似乎想和罗杰斯争辩些什么,但终究只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还好吗?”史蒂夫站到了脸色不太好看的冬兵面前,“这种复仇方式我是不是太勉强你了?”

冬兵轻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好歹也是个杀手,这种程度还可以。”

这时耳机里传来山姆的声音:“我说你们两个好了没有,我们已经控制住九头蛇基地的这些家伙了,还发现了有趣的东西,要不要来看一看?”

于是史蒂夫又一次见到了佐拉,隔着荧光屏。

“好久不见,罗杰斯队长。”佐拉阴森森地笑着,还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冬日战士,“你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

“你有解决那些词语的方法吗?”史蒂夫问。

佐拉似乎没有听到这个问题一样:“你知道,九头蛇不是只有这一个基地的,那个逃离的心理医生也不在这儿,他们会得到那些词,你的朋友永远会是一颗定时口炸口口弹口。”

冬兵的脸色似乎有点白,但美国队长握了握他的手,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佐拉:“我知道,不过,我会消灭那些九头蛇的余孽的,不需要你操心。”

“你永远也不会安宁————”佐拉的话语戛然而止,美国队长愤怒的铁拳将荧光屏砸得粉碎。

“这没什么。”他轻松地耸了耸肩,“巴基是我的责任,我乐意为了他一辈子追杀九头蛇,从前是,以后也是。”

冬兵想,这家伙真的很蠢。

但他没说话,因为他脑子里冒出一段画面,被击倒的美国队长前面,虚弱的自己拿起了盾牌,然后希望保护这个金发男人。

大家都一样蠢,无所谓了。

 

 

某一阶段的战争也算是取得了胜利,史蒂夫觉得难得轻松,炎热的瓦坎达适合谈情说爱的浓烈气氛,只是冬兵并没有这种意识。

他不太明白男朋友和朋友的区别,或者根本不知道史蒂夫罗杰斯当年是他的男朋友,又或者他只是故意避着美国队长而已。

九头蛇的存在大概仍然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而不能回归美国的美国队长也让他心生不忿。

史蒂夫觉得这都不算事,明明医生都说了冬兵的记忆其实在脱离了控制很久之后在慢慢复苏,却似乎距离自己更加远了。

他早已说过,有不好的记忆,两个人一起承受,这没什么的,美国队长愿意帮冬日战士承担一切,天经地义的。

可地球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停滞不前,转眼又有新的危机浮现。

史蒂夫接到娜塔莎的求助,几乎扶额。

至于瓦坎达,也不是安全之地,似乎也遭受了外星生物的侵扰,提恰拉疲于奔命,冬兵提出要来帮助他。

这算是报答那份恩情,也无可厚非。

史蒂夫想,或许他们又得分别了,希望不是太久的时间。

所以临别前他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结果却只能送上一句:“保重你自己,巴基。”

冬兵是不愿离开瓦坎达的,他知道,毕竟九头蛇无处不在,而皇宫真的相对安全。

 

 

回去之后的日子又是周而复始的战争与伤痛,史蒂夫每次被重重摔在地上,想的都只是一件事,千万要保住自己这条命。

他有眷念的人,有想实现的感情,所以惜命。

这天敌人招来了铺天盖地的外星喽啰,他被那强有力的外星力量冲击在地,眼看着一束激光冲着胸口而来。

最近的队友也救援不及。

我不能死,他在心底默念。

“我知道。”有人回应,他睁眼,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面前。

激光被盾牌挡住,不是黑豹为他制的新盾牌,而是古老的那个,画着美国国旗颜色的,他的巴基很喜欢,所以他留给冬兵防身的那个。

然后他面前的人虽然满眼疲惫,却笑容很甜,甜得让史蒂夫觉得自己要醉倒了。

“这盾牌果然挺管用。”冬兵说,“我好几年前就想要了。”

你那时候应该亲自跟我来要,史蒂夫爬起来声明,现在它是你的了,永远是你的。

可冬兵将其抛给了美国队长:“谢了,不过我还是习惯用枪。”

“那你?……”史蒂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冬日战士又笑了,他好像很多年没有笑得那么多了:“你是我的队长,你会用盾护住我的,不是吗?”

史蒂夫想,当然,义不容辞。

不管是外星人,还是九头蛇,他都会护住他的巴基的。

因为他是美国队长,还是布鲁克林的史蒂夫罗杰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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